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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感动的味道”哪来的？
——“木美土里杯”中国好苹果大赛2018年总决赛金奖果农访学团日本青森访问记
2019-10-11
作者：郑红艳 来自： 农资导报
9月15日，当地时间中午12点25分，“木美土里杯”中国好苹果大赛2018年总决赛金奖果农访学团顺利抵达日本青森，开始了为期6天的旅程。
本次访学团一行55人，由 “十三五”双减项目专家河北农业大学曹克强、山东农业大学姜远茂，河北农业大学教授王晓燕、张丽娟，山东省科技特派员史大修，辽宁农业职业技术学院教授于辉，辽宁省果树科学研究所副研究员里程辉和助理研究员王颖达等专家以及金奖果农、优秀果商、农资经销商、行业媒体和木美土里工作人员等共同组成。
访学团深入日本青森苹果园及当地协会，只为寻找“令人感动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为不同人群种植不同品种
9月15日下午，访学团来到第一站五户町野村种苗试验场。该农场主要从事苹果苗木研发和培育，拥有大量的已注册和未注册的新苗木品种。农场社长野村敏男介绍说，日本目前主流品种为富士、津轻、王林、乔纳金等，其中富士占50%，津轻20%，王林20%，土歧和乔纳金占10%。他表示，培育一个新品种是个漫长的过程，有的需要20年的时间。由于培育期长，成本也高。
说到苹果种苗的未来趋势，野村说，市场上那些上色快、果型好、糖度高、成本低的新品种越来越受欢迎。因为日本老龄化严重，个儿小一点的苹果更受欢迎，所以开发小苹果是未来的趋势。另外有个新品种，青森玉女特别受年轻人的青睐，主要是因为这个品种特别甜。
据他介绍，目前，日本苹果栽培模式中，乔化占70%，矮化占30%。主要原因是矮化苗木根系浅，既不耐寒也不耐旱，冬天还会受地老鼠的为害。
9月16日，访学团在南部町又参观了几个优秀果园代表。第一个是南部町观光果园协会会长川盛田的果园。川盛田是苹果世家，他是第七代苹果传人，经营着一个45亩的苹果园，主要以观光果园为主。据介绍，他的果园中，早熟富士品种占40%左右，此外还有津轻、明月、乔纳金等品种。他的果园大部分苹果都不套袋，除苹果外，他还有15亩水蜜桃、猕猴桃等水果，基本上可以满足游客全年采摘。
拜别川盛田，访学团来到了佐藤明子的果园。她的果园在当地规模也比较大，大概有30亩，园中包括富士、明月等早中晚熟8个品种，其中不套袋富士占70%。
9月17日上午，访学团来到三浦家的苹果园。三浦是从父亲手上接下的果园，现在带着儿子一起经营，他一共有4个果园，我们参观的果园有1万平方米，主要品种有土歧、早生富士和明月。其中，矮化占比40%，乔化占60%。据他介绍，日本的矮化种植技术就是由他父亲从美国引进的，他认为矮化管理更容易，剪枝采摘都更方便。三浦表示，作为种植者，一定要按市场要求生产苹果，比如这些年，早生富士市场上太多了，就不太受欢迎。而大家对甜度高的土歧就很欢迎。
苹果园的管理有独到之处
记者发现日本果园的管理有几个特点：
一是施有机肥多，且多为自堆肥。据野村敏男介绍，他的果园在土肥管理方面，一般在挂果前施用氮肥，挂果后就主施有机肥。他一亩只有二十几棵树的果园，有机肥施用量要达到3吨左右。他说：“多使用有机肥，苹果树长势好，苹果口感也会更好。”他使用的有机肥基本都是自己堆肥腐熟，一般都是农家粪加菌剂发酵，最少发酵一年，每月进行一次翻垛，没有气味便可以使用。
在川盛田的果园，一进去，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土堆，这是他自制的堆肥。据他介绍，主要是用果园的落果、残枝、农家肥等和发酵菌剂一起充分发酵而成。他一般会发酵5年之久，以保证肥料完全腐熟。
在佐藤明子的果园，记者也发现了这样的堆肥。据她介绍，除了自制堆肥，她每年还会购买一些商品有机肥。
三浦也表示，他的果园每年要施两次有机肥，5~6月各施一次。用自己堆的肥和商品有机肥各一次。他的堆肥原料是用鱼的下脚料发酵而成。
二是不套袋苹果占比高。如佐藤明子的果园几乎都不套袋。她开心地介绍说，因为日本特别看重苹果的口感和着色，所以苹果基本不套袋，这样不仅省工省力节约成本，更重要的是因为光照充足，苹果味道好。
三是农药用量少。在野村敏男、川盛田的果园，记者了解到，他们每年的农药用量很少。在野村敏男的果园，我们看到50年树龄的苹果树，却没有一点点病害，一亩地只种20~25棵树，以保证充分采光。
佐藤明子表示，日本对农残检测十分严格，当地农业协会专门为当地果园制定了防治病虫害、疏花疏果摘叶以及施肥等方面的全年管理方案。
三浦的病虫害防治方法很天然，即在小苹果刚长出来的时候，用钙粉喷一下，每间隔10天喷1次，共喷4~5次，以此来保护苹果。在他的园子还有一种天然的防虫防鸟装置，有点儿像袖珍版的铳，高高地伸向天空，过几分钟就会响一次。
四是把经营果园当成事业。参观的果园主基本都是从祖上就开始种苹果，一代代传下来。比如三浦，他是从父亲手上接下来的果园，现在又准备传给年轻的儿子。“是这些果园养育我长大，给了我安定的生活。而我的儿子也是在这个园子里长大的，我们对果园很有感情，要一代代传下去。”而川盛田和佐滕明子的都是第七代苹果传人，他们对种植果园都有着发自内心的自豪感，想把祖传的事业传承下去。
五是人工价贵且难请到人。川盛田表示，因为人口老龄化严重，工人不但难请，而且价格很高。他每年的3月、6月和9月，会先后请200个工人来田间劳动，劳务费每人6000日元/天，折合人民币约400元/天。而政府为了鼓励年轻人能留在当地务农，会给务农的年轻人每年150万日元的补贴，连补5年。如果是夫妻一起务农，则每年补贴250万日元，连续补5年。佐滕明子也表示，她的园子疏花疏果都是人工操作，成本很高。
他们的苹果不愁销
日本的流通渠道特别发达，苹果价格也很统一。他们一致表示，苹果不愁卖。
野村说他的苹果每年4月和11月以订单形式被提前预定，成熟后按单采摘发货即可。川盛田主做观光采摘，他的苹果有好多在园子里就卖出去了，我们看到他的苹果一个可以卖到600日元，相当于人民币40元。卖不完的部分就走农贸市场。
而佐滕明子主走农贸市场。据她介绍，一箱20千克的苹果，卖5000~6000日元，相当于每千克16~20元人民币。套袋苹果会更贵点儿，主要是人工贵，成本高。
位于弘前的三浦的苹果差不多也是同样的价格。他的销售方式有两种，即通过农贸市场和网上销售。其中90%通过市场，10%网上。他自己建的网站，通过各类社交网站进行推广。他表示，近年来，网络销售量有不断上升趋势。
中日苹果种植有何差异？
几天的参观下来，让大家感触良多。为什么日本的苹果不套袋也能表面光洁，他们不怕病虫害吗？为什么他们用那么少的化肥，也能种出那么大的苹果？
对此，姜远茂表示，原因在土壤。他说，中国与日本最大的区别就是中国土壤有机质含量太低，所以病虫害多，而且要大量施肥才能保证营养。所以抓住牛鼻子的关键就是要多施有机肥，提高土壤有机质含量。
曹克强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他说日本的土层很松软，土壤有机质含量高，能达到3%～5%。而且气候好，阳光充足，雨水充沛，很适合苹果生长。苹果也像人一样，他们有吃有喝，营养丰富了，自然抵抗力就强了，病虫害也就少了。所以不套袋也可以长得很好。日本果农也用农药，但是他们的农药都是低毒高效的，安全性很有保证。
姜远茂表示，提质增效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日本的苹果不套袋，跟品种也有关系。比如土岐这个品种，成熟早，而且管理容易，不套袋也可以长得好。中国现在之所以流行套袋，主要是因为一方面树势抵抗力弱，需要经常打农药，套袋可以有效解决农残问题。但是不套袋苹果种植是趋势，省工省力而且光照充足，口感还好。以后中国的土壤有机质含量高了，树的生长环境好了，病虫害少了，加上农药品质提升了，就可以不套袋种植了。当然这也需要市场慢慢接受。
在日本，感触最深的就是他们用一种道法自然的方式种植果园，他们的堆肥像极了我们祖先的种植方式。姜远茂说，堆肥的主要作用不是提供养分，而是改土。日本用各种废弃物来做堆肥，发酵达5年以上。将来我们国家也可以尝试，不仅可以有效提升土壤有机质，而且解决环境问题。
而同行的金奖果农们也都参观的特别认真，来自陕西宝礼赛区金奖果农豆鸿和来自甘肃的花牛金奖果农王随心也发现，自己种的苹果之所以赶不上日本主要是土壤问题，回去后要在土壤上做文章，多施有机肥提高有机质含量。
“人家的果园里长满了花花草草，我们的果园里却光秃秃的，这就是差距呢。”豆鸿说，“我们会好好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希望学到真知识、真本领，帮助我们解决种植过程中的问题，回去后带动身边更多的果农改变传统种植理念，提高种植水平！”
作为本次活动组织方，陕西枫丹百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销售总经理孙立志表示，近几年他们一直举办“木美土里杯”中国好苹果大赛，就是想引导果农种出“令人感动的味道”的高品质苹果。青森是日本苹果之乡，木美土里组织这次日本游学考察，是想通过专家和金奖果农实地考察，现场解析果农提出的问题，把更好的技术带回国内，继续办好苹果大赛。通过这样的活动和平台，让更多的果农近距离接触并学习世界先进的种植水技术，让金奖果农学到高技术，种出好苹果，让这些星星之火带动中国果品品质的提升。
文/图 本报记者 郑红艳
三浦的仪器可以直接测出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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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奖果农与日本果农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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